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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聖言的奧秘：對應學

史威登堡從靈界得知，聖言純由對應寫成，聖言的神聖存於內在的靈義。要揭開聖言的奧秘，得依賴古人曾奉為至高的學問——對應學。前文對人類靈性曆的回顧，在某個方面也是對對應學的回顧。下文再引用史威登堡的兩次靈界經歷，以便讀者于對應學有一個更直觀的瞭解。

史威登堡訪問白銀時代的記錄片段：我們下山，走進山谷。山谷兩邊到處有木頭石頭雕刻的偶像，或是人物的形像，或是各樣走獸、飛鳥、魚類的形像。我問天使：“這些是什麼？是偶像嗎？”天使回答說：“不，不是偶像，而是象徵各種美德和真理的形像。白銀時代的人通達對應學。每個人、每頭獸、每只鳥、每條魚皆對應某種品質，所以每個雕刻的形像都象徵某個美德或真理的某個方面，組合起來，就象徵某個美德或真理的全部。在埃及，這些東西被稱為象形符號。”我們繼續穿越山谷，進入平原，看到有馬有車。馬配有各式各樣的鞍和韁；車是各種不同形狀的，有的像鷹，有的像鯨，有的像鹿，有的像獨角獸。最後還有一些四輪馬車，周圍且有一些馬廄。但是當我們走近時，馬和車都不見了，只見成雙成對的人正一起散步、交談、思考。天使告訴我：“從遠處看到的仿佛馬、車、馬廄的形像乃是白銀時代的人意識思維的象徵。因為根據對應，馬象徵對真理的領悟，車象徵相應的義理，馬廄象徵指教。你知道，靈界一切事物的顯現都是基於對應。” （《愛情與婚姻》76：1-2）

且聽後文繼續分解：說完這話，他將我們引到一個廳堂，牆上有許多藝術品，還有仿佛銀制的小塑像。我問：“這些是什麼？”他說：“都是一些象徵愛情品質、特徵、樂趣的圖畫和形像。這些象徵靈魂合一，這些象徵情投意合，這些象徵心心相印，這些象徵愛情的快樂。”正觀賞的時候，我們看到牆上現出一道三色彩虹，包括紫色、藍色、白色，又看到紫色透過藍色進入白色，給白色染上紫藍色調，然後回流，經藍色進入紫色，使紫色熠熠生輝。丈夫問我：“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 “願聞其詳。”我回答。丈夫告訴我：“根據對應，紫色象徵妻子的愛，白色象徵丈夫的智慧；藍色象徵丈夫開始感覺到妻子的愛慕，白色被染上紫藍色象徵此時丈夫生起對妻子的愛慕；色彩回流，經藍色進入紫色，使紫色熠熠生輝，象徵丈夫的愛流回妻子，相互交融。每當我們默想心心相印、水乳交融、與日俱增的愛情，注視牆上現出的彩虹時，就有這樣的景象出現。”對此我說：“這些事物在當今時代已屬不可思議的奧秘，因為它們是象形符號，象徵一夫一妻之間真愛的奧秘。”丈夫回答說：“是的，但是對我們這裏的人來說，這些不是奧秘，也不神秘。”（《愛情與婚姻》76：6）

史威登堡訪問半鐵半泥時代的記錄片段：我們取道南方，來到西方一個邊界區，經過一個可怖的森林。裏面有許多沼澤，不時有鱷魚浮出水面，向我們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牙齒。沼澤間還不時有野狗出沒，有的三個頭（如希臘神話中的看門狗），有的兩個頭。我們經過的時候，它們用饑餓兇狠的眼光盯著我們。進入此地西部，我們還看到龍和豹，正如啟示錄（12：3，13：2）所描述的。天使對我說：“我們所看見的獸其實不是獸，而是相應欲望所顯的相，象徵我們所要拜訪之人心中的欲望。這些欲望以野狗的形像顯現出來，令人毛骨悚然；鱷魚表現欲望狡猾詭詐的特徵；龍和豹則代表信仰方面的錯謬和敗壞。（《愛情與婚姻》79：2-3）

通過以上兩個故事可知，所謂象徵，就是內性的外顯。性與相的關係，就是對應。再舉兩例。據聖言記載，當耶穌受洗以後，有神的靈仿佛鴿子降在他身上。這是因為洗禮象徵潔淨與重生，而鴿子正是純潔的象徵。另外，約翰在異象中看見耶穌仿佛一隻羔羊。毫無疑問，耶穌不是羔羊，也不在羔羊之中。羔羊顯現，乃是耶穌天真之性所顯的相；鴿子顯現，乃是耶穌純潔之性所顯的相。（參《正信的基督教》144）

“當天使萌生某種情感並相互談論的時候，在精靈界便有相應的動物顯現。所談論的情感若為善，便有漂亮、溫馴、有用的動物顯現，比如猶太教祭祀中所使用的羊羔、綿羊、山羊、公牛、牛犢等動物。由此可見，猶太教祭祀所使用的動物以及聖言中所有提到的動物都是象徵情感。所談論的情感若為惡，便有可憎、兇猛、無用的動物顯現，比如老虎、熊、狼、蠍子、蛇、老鼠之類的。聖言中所提到的這些動物正是象徵相應的惡性的情感。當天使談論知識、觀念之類的，精靈界便有鳥類顯現——根據所談論的主題，會有相應的鳥類顯現。因此，在聖言中，鳥類象徵意識、思想一類的東西。當天使談論悟性、智慧、知覺之類的，在相應的精靈團體眼前，便有伊甸園、葡萄園、森林、草地等超出人們想像的勝境出現。因為這個緣故，聖言以伊甸園、葡萄園、森林、草地描繪智慧和悟性。”（《天堂的奧秘》3218-3220）

根據靈義，或說根據象徵，結合上文史威登堡對性與相、心與境對應關係的觀察發現，我們不難明白，創世記中神六日創造世界的故事其實是人逐步完成重生的寫照，通過可見的表相與外境描述內在不可見的心性。從起初的空虛混沌，淵面黑暗，到第一日光明乍現，到第二日穹蒼出現，將水上下分開，到第三日大地出現，青草、蔬菜、果樹生長，到第四日光體出現，普照大地，到第五日水中滋生魚類，空中活動飛鳥，到第六日牲畜、昆蟲、野獸繁衍，照神形像被造的男女出現，到第七日天地萬物創造齊備，神進入安息，描繪的是人從起初心智未開，逐步增長知識、豐富情感，到最後仁愛智慧具足的過程。至於當中的細節，由於人類智慧已失，對應學顯得深奧難測，莫名其妙，這裏不作深入探討，僅僅說明聖言具有靈義的事實便了。

【注】史威登堡所說的對應與象徵，與佛家所說的性相不二之旨是相通的。《華嚴經》雲：“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楞嚴經》雲：“諸法所生，唯心所現。一切因果，世界微塵，因心成體。”性相不二之旨也就是大眾耳熟能詳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的色空不二之旨。創世的故事實際上是人受造的故事，之所以常說它是人重生的寫照，乃因為惡已進入人性，所以才有起初的混沌與黑暗。

聖言的六個層次：真理與表像

“神聖的真理非一個層次，而是多個層次。第一和第二層直接從主發出，非天使所能意會。第三層是內層天或說第三層天的層次，非人所能領受。第四層是中層天或說第二層天的層次，亦非人所能領會。第五層是外層天或說第一層天的層次，得到啟發的人能領悟少許，大部非人間言語所能描述，不過人可以領悟並認同那確是真理。第六層是人的層次，適合人的理解力，是聖言的字面意義。該層以雲為象徵，裏面各層則是雲中的榮光。” （《天堂的奧秘》8443）

上文將神聖的真理大體分為六個層次，第一和第二層直接從主發出，連天使也不能意會，因為它超越意識的層次。然後聖言經過三層天堂，分別呈現各層天所能領會的形態。最後到達人的手中，呈現人所能理解的形態，即聖言的字面意義。“神聖的真理原本非天使所能意會，人就更不用說了，因為它超越意識的層面。為了人能與主相連，神聖的真理流入他們裏面，形成表像。在表像的層次，人能接受和認同真理。” （《天堂的奧秘》3362）為了適合人的理解能力，聖言的字面意義往往是表像，因為“若非以表像指教人，人就不能接受任何指教。凡與表像不合的，他不願相信，也不能領會。” （《天堂的奧秘》1838）

下面舉幾個聖言為適合人的領受能力而呈現表像的例子。舊約經常提到神發怒、咒詛、攻擊、報仇、毀滅，等等，以致讀聖經的人都有一個印象，就是讀新約與讀舊約感覺明顯不同。舊約多讓我們看到一個易怒、殘暴、善變、難以取悅、報復心強的神的形象。比如：[1] “眾百姓發怨言，他們的惡語達到耶和華的耳中。耶和華聽見了就怒氣發作，使火在他們中間焚燒，直燒到營的邊界。”（民數記11：1）[2] “耶和華因你行惡離棄他，必在你手裏所辦的一切事上，使咒詛、擾亂、責罰臨到你，直到你被毀滅，速速地滅亡。”（申命記28：20）[3] “耶和華的怒氣與憤恨要向他發作，如煙冒出，將這書上所寫的一切咒詛都加在他身上。”（申命記29：20）[4] “我要在怒氣、忿怒和大惱恨中，用伸出來的手並大能的膀臂，親自攻擊你們。”（耶利米書21：5）

這些只是隨意選取的幾處經文，類似的話在舊約四處可見，讀來讓人不解和壓抑。基督徒多將其解讀為神的公義，是神對罪惡的必然審判。然史威登堡指出，“主從不向人發怒，更不將人毀滅，因為他是慈悲之本，良善之本。” （《天堂的奧秘》10431）善與惡截然相對，正如天堂與地獄截然相對。慈悲與良善之主不可能懷怒，更不可能將人毀滅。“耶和華不生憤怒，這從他是愛之本、善之本、慈悲之本顯而易見。憤怒與之相對，乃是性格有漏的表現，不可能歸之於神。” （《天堂的奧秘》6997）“主從不懷怒，從不施加懲罰，更不會以惡相向，從主而出的無不為善，這乃是神聖的真理。當人還小的時候，他以為人若犯罪，主必要生氣，並略施薄懲，有的更認為主會以惡報惡。可是隨著人的成長和理性的成熟，他開始丟棄曾經視為真理的表像，逐漸明白主從不發怒，從不懲罰，更不以惡相加的真理。” （《天堂的奧秘》3131）

聖言的字面形態既與當時人的理解能力相應，那麼啟示呈現何等程度，也就反映當時教會的境界層次。教化必當因材施教，教小孩子和教大學生，方式自然大不相同。信仰上若只是孩子，自然得灌輸孩子能夠明白的道理。史威登堡得知，聖言歷史性的部分主要是為孩子預備的。“聖言歷史性的部分主要為兒童和少年而設，以吸引他們閱讀聖言。因為他們喜歡歷史故事，容易存記於心，也由此得與天堂相連。天堂也尤其喜歡與孩子相連，因為他們處於天真互愛的狀態。這是聖言歷史部賜下的原因。” （《天堂的奧秘》6333）

當人的理性逐漸健全，接受能力逐漸提高以後，他看出憤怒、咒詛、毀滅其實並非來自神，而是人自招的。至此，表像被丟棄了，真理得以顯明出來。“聖言當中有許多話——多到人難以置信，是照表像、照人的妄見而說的。比方說耶和華發怒，毀滅作惡的人，將他們擊殺。聖言如此說，是為了不破碎人的妄見和惡欲，而只是加以扭轉。因為聖言若超出人的理解能力，不照表像、妄見而說，無異於將種子撒在水上，必立時遭到人的棄絕。姑且照人的妄見而說，可以給人基本的觀念，為以後接受屬靈屬天的真理做準備，至少讓他知道一切皆在主的手中，以後再引導他明白有些事屬於主的允許，一切惡事其實是源自惡靈。最後讓他明白主的聖命是將一切惡轉變為善，直至他明白從主而來的無不為善。隨著接受能力的提高，文字表面的意思消失了，顯出了它屬靈、屬天甚至屬神的意思。” （《天堂的奧秘》1874）

又如，先知撒母耳說：“以色列的大能者必不致說謊，也不致後悔。因為他迥非世人，決不後悔。”（撒母耳記上15：29）先知巴蘭說：“神非人，必不致說謊，也非人子，必不致後悔。”（民數記23：19）然聖言又說：“耶和華見人在地上罪惡很大，終日所思想的盡都是惡。耶和華就後悔造人在地上，心中憂傷。”（創世記6：5-6）既稱神決不後悔，又言神憂傷後悔，究竟後不後悔呢？聖言難道自相矛盾？若瞭解真理為適合人的領受能力而呈現表像的道理，就知道聖言並無矛盾了。言神決不後悔，因為在神眼中，過去、現在、將來皆為現前，自然無所謂後悔，這是真理。言神後悔，心中憂傷，這是站在人的角度說的，是表像。因為當人心生憐憫時，便有後悔和憂傷的感覺。神的慈悲是無限的，為人所不能測度。為了讓人理解，就必須站在人的角度說話。“主的慈悲何其豐盛，人無以知曉，因為它無限超越人的意識。但人的憐憫卻是眾所周知的，它常常表現為後悔和憂傷。人若不照自己的理解去揣摩主的慈悲，就不能形成任何觀念，也就不能得到任何指教。這是聖言時常將人的性情歸於耶和華的原因，例如耶和華施以懲罰，加以試探，向人懷怒，將人毀滅，等等。其實他從不懲罰任何人，從不試探任何人，從不毀滅任何人，從不惱怒任何人。” （《天堂的奧秘》588）

神不試探任何人，這是真理；神試探人，那是表像。創世記二十二章說，神要試驗亞伯拉罕，命令他將獨生的兒子以撒獻為燔祭。亞伯拉罕遵命而行，當他伸手拿刀要殺他的兒子時，耶和華的使者從天上呼叫說：“你不可在這童子身上下手，一點不可害他。現在我知道你是敬畏神的了，因為你沒有將你的兒子，就是你獨生的兒子，留下不給我。”（創世記22：12）若不懂得分辨真理與表像，這段故事讀來令人費解，甚至令人後怕。神要試驗人的忠心，竟要求他把兒子作為祭祀獻上！縱然故事表明這並非神的本意，但是神生起如此試驗人的念頭，也是令人惶恐不安的！

【注】當耶和華的神性充滿作為媒介的天使，天使便以神的口吻說話。前面已舉出摩西的例子。此處亞伯拉罕的經歷與摩西類似。經文一方面交代是耶和華的使者說話，一方面表明他是以神權威的口吻發話。

當我們明白了聖言為適合人的悟性而呈現表像的事實，便知道不是神要試探亞伯拉罕，因為凡試探皆是從自心的惡欲和妄念而生的。前文已證明亞伯拉罕原是多神崇拜者，這裏的故事又表明他亦懷有獻子為祭討神喜悅的惡欲和愚見。“從遠古時代開始，人們即知主要降臨世間，經歷死亡，這從許多民族獻子為祭的風俗顯而易知。他們以為生命因此可得潔淨，並能討得神的歡心。若非從古人得知神的兒子將要降臨，並相信他要作為祭物而經歷死亡，他們不可能如此看重這邪惡的風俗。以色列民也趨向了這可憎的風俗，亞伯拉罕亦莫能外。因為人受到試探，無不因為他自身的欲望。以色列人趨向了這可憎的風俗，這從先知書顯而易見。為了防止他們陷入其間，神允許他們設立了祭祀的條例。” （《天堂的奧秘》2818）

最後，當我們瞭解了聖言的多個層次及真理常常呈現表像的事實，舊約很多費解的記錄就能獲得令人信服的解釋了，其中最典型的案例莫過於以色列所謂的“聖戰”。他們攻入迦南，將各城的居民，無論男女老少，全都殺刀殺盡，還稱這是耶和華神的吩咐。如約書亞書所記，“百姓聽見角聲，便大聲呼喊，城牆就塌陷，百姓便上去進城，各人往前直上，將城奪取，又將城中所有的，不拘男女老少，牛羊和驢，都用刀殺盡。”（約書亞記6：20-21）“以色列人在田間和曠野殺盡所追趕一切艾城的居民。艾城人倒在刀下，直到滅盡。以色列眾人就回到艾城，用刀殺了城中的人。當日殺斃的人，連男帶女共有一萬二千，就是艾城所有的人。約書亞沒有收回手裏所伸出來的短槍，直到把艾城的一切居民盡行殺滅。”（約書亞記8：24-26）“這樣，約書亞擊殺全地的人，就是山地、南地、高原、山坡的人和那些地的諸王，沒有留下一個，將凡有氣息的盡行殺滅，正如耶和華以色列的神所吩咐的。”（約書亞記10：40）

為此，聖經學者作過很多思考和解釋。然而，若不分辨聖言的真理與表像，無論作何解釋，都不可能令人滿意。稱其為公義也好，稱其為主權也罷，神都脫不了血腥殘暴之嫌。反之，若明白這些只是表像，便不難看出血腥殘暴非出於神，而出於施行所謂聖戰的人。前面說過，以色列人並不比其他民族優秀，相反，他們比任何民族更充滿欲望、貪婪、傲慢以及仇恨。“雅各的後代秉性如此，以致他們殘忍地對待外邦人，由此獲得最大的快樂。所以說，他們是極其殘忍的。他們施行報復，並非如他們所說的是執行神的命令。他們從未抱有這樣的意圖，而僅僅是出於貪婪的本性，這從他們成為惡劣的偶像崇拜者以後聖言所記述的許多事實顯而易見。一旦他們視任何人為敵人，不論原因為何，就以為神允許任意虐待他們，包括他們的婦女和孩子。他們的秉性從大衛敵對拿八的故事也顯而易知，然而他們原是骨肉同胞啊！有時他們說這是神的命令，我卻反駁他們，那不是命令，而是允許，因為他們的秉性本就如此。魔鬼也因為這樣的秉性而被允許給人以折磨。自雅各開始，他們就是這樣的秉性，以致神的允許被他們視為神的命令，因為這等人不可能生髮其他觀念。於是，按照表像和他們的謬見，聖言也如此記述。然而，這不可能是主的命令，單單從這種行為與天堂及人間的愛截然相對就顯而易見。主常教導當彼此相愛，他是愛的本源，所有屬天的愛、夫妻的愛、父母對兒女的愛，無不從他而來。”（《靈界日記》2618-2619，1748年7月16日）

【注】戰爭不為神所命定，但為神所允許，這在很多人依然是無以接受的。神為何要允許惡事發生？為何不提前加以阻止？這個問題留到後面《聖命》一章再作討論。

屬聖言的經卷

“凡包含內義的屬於聖言，不含內義的不屬聖言。舊約部分，屬聖言的經卷包括《摩西五經》、《約書亞記》、《士師記》、《撒母耳記上下》、《列王記上下》、《詩篇》、《以賽亞書》、《耶利米書》、《耶利米哀歌》、《以西結書》、《但以理書》、《何西阿書》、《約珥書》、《阿摩司書》、《俄巴底亞書》、《約拿書》、《彌迦書》、《那鴻書》、《哈巴穀書》、《西番雅書》、《哈該書》、《撒迦利亞書》、《瑪拉基書》。新約部分，包括《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約翰福音》及《啟示錄》。”（《天堂的奧秘》10325）

【注】貝爾博士曾寫信詢問收入聖經的其他經卷為何不屬主的聖言，史威登堡答復，因為那些經卷沒有靈義或者沒有完整的靈義。有完整靈義的聖言，不可以多一字，也不可以少一字，如啟示錄曰：“我向一切聽見這書上預言的作見證，若有人在這預言上加添什麼，神必將在這書上的災禍加在他身上。這書上的預言，若有人刪去什麼，神必從這書上所寫的生命樹和聖城刪去他的分。”此話僅適用于聖言原文，與譯文當無關係。

聖言的四種體裁

“聖言大體包含四種不同的體裁。第一種是遠古教會慣用的象徵體，用塵世的事物表徵屬靈屬天的事物。不僅如此，他們還喜歡用歷史故事的形式來展現，使其活靈活現。對他們來說，這是最喜聞樂見的方式。這種表現手法大衛稱之為“古時的謎語”（詩篇78：2-4）。這種體裁包括神的創造，亞當夏娃在伊甸園，一直到亞伯拉罕之前的故事。摩西從遠古教會的後人得到這些資料。第二種是歷史體，包括《摩西五經》（從亞伯拉罕的故事開始）、《約書亞記》、《士師記》、《撒母耳記》、《列王記》。這些書卷所記載的既是歷史事實，如文字所描述的一樣，又包含與字義完全不同的內義。第三種是預言體，從遠古教會最受推崇的象徵體衍生而來，不如遠古時代那般連貫有歷史性，艱澀難懂。但是就其內義而言，卻富含深奧的秘義，以極其優美連貫的方式呈現，論及人的內在與外在，論及教會的各種狀態，論及天國，其至深的層次乃是論及主。第四種是詩體，即大衛的詩篇，介於預言體與常體之間。詩篇的內義，是論及大衛所預表的主。” （《天堂的奧秘》66）

遺失的古聖言

“七年前，當我想起摩西曾提到的兩卷書，《耶和華戰記》與《預言集》（民數記21章），有幾位天使前來，告訴我那兩卷書屬於古聖言。其歷史性的部分稱為《耶和華戰記》，預言性的部分稱為《預言集》。天使還說，該聖言至今依然保存在天上，為生前擁有該聖言的古人所用，其中一部分來自迦南地及其周圍的敘利亞、米所波大米、阿爾巴尼亞、迦勒底、亞述、埃及、西頓、推羅、尼尼微等地。這些民族象徵性地敬拜神，因而鑽研‘對應學’。事實上，他們當時的智慧就基於對應學的研究，這種學問使他們對天國有內在的覺悟和交流。那時，熟悉古聖言對應學的人稱為‘智者’或‘賢者’，後來也稱為‘神人’或‘博士’。

“由於該聖言滿是對應，間接指向屬天屬靈的實際，結果許多人開始曲解其中的對應。這樣，因著主的安排，該聖言就在歷史中遺失了。後來的聖言以更為間接的對應寫成，藉以色列眾先知傳遞。其中許多地名得以保留，不僅包括迦南地，也包括周圍中東各地。所有這些地名，全都指向教會的狀態和光景，它們的含義從古聖言轉接而來。因為這個緣故，神吩咐亞伯蘭進迦南，雅各的後裔在那裏繁衍發展。

“在此，我蒙允透露一個前所未知的秘密：以色列舊約聖言之前流傳于中東的古聖言，至今依然保存在韃靼人當中。在靈界，我與曾經生活在該地區的精靈和天使有過交談。他們說，自古以來他們就擁有這本聖言，他們就是照此聖言行敬拜之禮，且說他們的聖言純由對應寫成。他們還說，該聖言包括約書亞記（10：12-13）及撒母耳記下（1：17-18）所提到的《雅煞珥書》，還包括摩西曾提到的《耶和華戰記》與《預言集》（民21：14-15，27-30）。我在他們面前誦讀摩西曾經引用的經文，他們就查找，看那段話是否包含在他們的聖言當中，結果他們找到了。由此我明白，此古聖言現今依然保存在他們當中。交談中，他們還說他們敬拜耶和華，有的以耶和華為可見之神，有的則以其為不可見之神。

“他們接下來說，他們不允許外族移民參與進來，除了與他們和平相處的中國人，因為中國的皇帝出自他們當中。還說中國人口如此之多，他們不相信天下還有人口更多的地方。這話看來是不錯的，從中國為抵禦外侵而修築的萬里長城即可見一斑。我還聽天使說，創世記前面數章，包括創造、亞當夏娃、伊甸園、亞當夏娃的後代，一直到挪亞洪水、挪亞的子孫，都包含在古聖言當中。摩西就是從古聖言抄錄了這些故事。

“出自韃靼地區的天使和精靈住在南部偏東的高原，與其他人隔離開來。他們不讓基督徒參與進來，如果真有基督徒上到他們那裏，便留意不讓他們離開。他們分別出來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擁有一部不同的聖言。” （《正信的基督教》279）（史威登堡在《破解啟示錄》十一節說：“到中國去尋找，興許你能在韃靼人中找到這本古聖言。”）

靈界見聞錄：聖言的內義與奇妙

[1]“某個靈來到我跟前。從他不知自己已入靈界，以為仍在塵世，我推斷他離開塵身未久。我還覺出他生前一直致力於研究，便就此與他攀談。可是他突然被提到了高處，讓我倍感驚訝。我估計他一定喜歡鑽研深奧的事物，因為這類人經常被提到高處。或者他以為天堂高高在上，這類人也時常被提到高處，好讓他們從親身經歷獲知天堂並不在高，而是在內。不久，我覺出他是被提到了前方稍稍偏右的天使靈當中，到了天堂的門口。他從那與我對話，說他看見了不可思議的莊嚴景象。此事發生的時候，我正誦讀申命記第一章，論到猶太人打發探子先行打探迦南地的情況。我讀這經的時候，他說他對文字毫無感知，卻領悟靈義內蘊含他無法形容的奇妙。這還只是天堂的門口，要是他進入天堂，又將覺悟怎樣的奇妙呢！

“當時，我周圍某些靈開始悔悟從前的無知。他們原不相信主的聖言當真如此奇妙，可如今他們信了，因為聽到那靈述說了他的所見所聞，也覺悟事實的確如此。有些靈卻堅持不信，稱事實並非如此，那些都只是幻想。突然他們也被提到了高處，從那與我對話。此時，他們承認那些決非幻想，因為憑藉比塵身敏銳得多的感覺，他們領悟事實的確如此。不久，又有一些靈被提到了同一個天堂，當中一位元是我所認識的。他為同樣的事實作證，說他真是太驚訝了，無以形容聖言內在的榮耀。然後他有些遺憾地說，世人對這些毫無所知真是奇怪。還說站在他所在之處，他能洞穿我的思想和情感，覺知許多無以言表的隱秘。

“後來，我兩次看見某些靈被提到第二層天，進入天使靈當中。他們從那與我對話。當時，我正從頭至尾誦讀申命記第三章。他們說他們只領悟聖言的內義，同時證實每點每畫無不蘊含靈義，與其他部分完美地組織起來，還說每個名字都有實際的象徵。從前他們不信聖言每個字都是主所啟示的，如今他們信服了，並希望信誓旦旦地向人證實這個事實，但未蒙允許。還有些靈也不相信聖言當中蘊含這等奧妙，因為他們生前若不信，進入靈界以後依然不信，直到主預備他們透過親身經歷放棄從前的無知。當我誦讀大衛詩篇的時候，他們更深的內在被打開了（非被提到天使靈當中）。此時，他們領悟了詩篇當中的內義，驚歎之餘，他們說這簡直難以置信。另有許多靈聽到了我所讀的詩篇，每個人的領悟並不相同，有的思想中充滿了歡喜快樂。根據每個人的領受能力，聖言向他們顯出不同程度的生命力。有的似乎被提到了內層天，照他們愛慕真理和良善的程度，越來越接近主。還有的人對聖言的內義毫無領悟，僅僅注意聖言的文字。在他們看來，那些文字顯得死氣沉沉。”（《天堂的奧秘》1769-1771）

[2]“在靈界，有許多奇妙的景象因聖言的緣故而生，在此我僅列舉幾個事實。在天使眼中，靈界聖所內的聖言仿佛一顆閃耀的巨星，有時甚至如太陽光芒四射，周圍的光暈呈現出各種漂亮的彩虹。每當聖所開啟的時候，便有這樣的奇觀產生。聖言當中的每個真理都閃耀光芒。任何人只要從聖言抄寫一處經文，將紙片拋向空中，就呈現一個發光的形狀。精靈於是使用聖言製作如鳥類、魚類等各種形狀的發光體。更令人稱奇的是，若有人用展開的聖言摩擦他的臉龐或雙手或服飾，相應的部位就會發光，使得他如同站在一顆星中，為星光所圍繞。我時常見到這種景象，歎為觀止。我由此得知當摩西攜帶約版下西奈山時，他的面龐為何會發光。此外，靈界還有很多奇妙的景象因聖言的緣故而生。例如，懷有錯誤信仰的人觀瞻聖所內的聖言，他的眼前會一片漆黑，聖言似乎是黑色的，有時仿佛塗著一層煤煙。這等人若伸手碰觸聖言，立時會有爆炸發生，將他們拋向房角，如同死人一般。懷有錯誤信仰的人若從聖言抄寫一些經文，將紙片拋向空中，也會有同樣的爆炸發生。紙片當即裂為碎片，化為烏有。若將紙片拋向附近站著的天使，情況相似。我時常見到這樣的事發生。我由此得知，懷有錯誤觀念的人不能因聖言與天堂產生聯結。他們閱讀聖言，在空中便土崩瓦解，化為烏有。透過聖言從主領受真知的人卻不同，他們閱讀聖言能直透天堂，與天使形成聯結。當天使降臨，到下面執行某項任務時，他們看似為星光所環繞，特別是頭部位置。這是天使從聖言領受了真理的表現。” （《正信的基督教》209）

[3]“另有一次，天堂向我傳來一張小紙片，其上寫有少許希伯來字母。我被告知，每個字母皆是智慧的寶藏，蘊含在它的一彎一曲之中，也蘊含在字母的發音之中。我由此理解了主的話，他說：‘我實在告訴你們，就是到天地都廢去了，律法的一點一畫也不能廢去。’（馬太福音5：18）教會承認聖言是神的話，小到一點一畫都是神聖的，只是其神聖性何在，人們尚不得而知，所以需要解釋。在內層天，文字由各種彎彎曲曲的形狀構成，與天堂的形態保持一致。天使藉此表達他們豐富的智慧，包括許多無以言喻的事物。信不信由你，天使不用教，也不練，就懂得這種文字。這是一種內在的恩賜，正如他們本能地知道使用語言一樣。所以，這種文字是屬天的。天使有這種本能，因為其思維和情感的延伸，聰明和智慧的交流，與天堂的形態是一致的。故此，他們的文字流為同樣的形態。我被告知，在字母發明之前，地球上的先祖使用這種文字。後來它轉變為希伯來字母，起初全是彎彎曲曲的，沒有現在由直線分開的樣式。所以，聖言的一點一畫都蘊含神聖的奧秘和屬天的寶藏。

“以天堂的形態為象徵的文字只在內層天使用，那兒的天使享有更高的智慧，以這種文字表達他們的情感，思想照所思考的問題有條有理地從情感流出。因此，這種文字蘊含非思想所能取盡的寶藏。我曾被允許觀看這種文字的書卷。

“低層天沒有這種文字的書卷，而是與我們世間的相仿，由相似的字母組成。但依然不是世人所能領會的，因為是用天使的語言寫成的，而天使的語言在本質上與我們的語言是截然不同的。他們用母音表達情感，用輔音表達情感所生的具體觀念，用文字描述事物的含義。再者，這類文字只用三言兩語就能描述比我們千言萬語還多的內容。這種類型的書卷，我也見過。由此可見，低層天有書寫的聖言，內層天有通過天堂形態來表現的聖言。

“值得一提的是，天堂的文字是從思維自然流淌出來的，輕而易舉，就好像思想在展現自己，無需停頓以選擇用詞。因為或說或寫，其用詞都是與天使的思維相應的。凡是如此相應的，都是自然而然的。天堂還有一種不用手寫，純由思維呈現的文字，非長久留存。

“我還見過天上有一種純由數位組成的書卷，照一定的樣式和次序排列，就像字母和文字的組合一樣。我被告知，這樣的書卷出自內層天。當高層天的思想流入低層天時，其屬天的文字對低層天的天使顯為數位的形式。我還被告知，這種數字型的書卷隱含奧秘，有的是無以意會、無以言喻的。事實上，每個數字皆有相應的含義，和文字一樣。所不同的是，數字的意義更籠統，而文字的意義更具體。由於整體是由無數具體的元素構成，所以數字型的書卷比字母型的書卷蘊含更多的奧秘。

“我由此看出，聖言中的每個數字都有一定的意義，和文字一樣。簡單的數字，如2、3、4、5、6、7、8、9、10、12，複合的數字，如20、30、50、70、100、144、1000、10000、12000，等等，分別有何含義，可參看《天堂的奧秘》一書。在這種數字型的作品中，通常有一個基要數字放在首位。這個數位好比一個論文的標題，後面的數字則具體地加以論述。”（《天堂與地獄》260-2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