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利语佛教经典·

经集

郭良鋆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译者序

巴利语佛教经典的汉译在我国尚属有待开垦的领域。古代中国虽有千余年的佛经译史,但历代高僧翻译的主要是梵语佛教经典。因为传入中国汉族地区的佛教是部派佛教和大乘佛教,即北传佛教。而巴利语佛教经典属于上座部佛教,即南传佛教。

近代国际上兴起的印度学研究,我国起步也很晚,但在梵语研究方面还是卓有成就的:《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插话选》《五卷书》《沙龚达罗》《优哩婆湿》《云使》《小泥车》《伐致诃利三百咏》和《摩奴法论》等等梵语古典名著都已相继翻译介绍过来。然而,巴利语研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却是一片空白。直至近十年中,才相继出现叶均居士译的《清净道论》和《摄阿毗达摩义论》。这两部著作是巴利语三藏经典后的经文。叶均居士还译了《法句》,这是属于巴利语三藏小部的经典,是部道德格言集。此外,我与黄宝生同志合译的《佛本生故事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也属于巴利语三藏小部,是部寓言故事集。这就是国内巴利语佛典汉译的现状。

在浩瀚的古代汉译佛经中,我们很难找到一部全面反映原始佛教的经文。虽然汉译佛经中的《四阿含》常被称作早期佛教基本经典,实际上也属于部派佛教。现在,奉献给读者的这部巴利语佛典《经集》汉译本也许可以略微弥补这方面的缺憾。读者可以通过它看到原始佛教,或者说,最接近原始佛教的早期佛教状况:重伦理修养,轻抽象思辨。它对于我们研究佛陀的原始教义无疑有重要参考价值。我对《经集》的初步研究心得,已写成《<经集>浅析》一文,作为本书附录,读者可以参阅巴利语是古代印度的一种俗语,属于中古印度雅利安语,词汇和语法很接近梵语和吠陀语。巴利”(Pāli)一词原意是经典,直至很晚(大约十四世纪以后)才作为这种语言的名称。巴利语三藏是现存最古老、最系统的佛教经典,佛教自公元前三世纪传入斯里兰卡后,巴利语三藏于公元前一世纪在斯里兰卡阿褥维诃罗寺庙录写成文。公元五、六世纪,印度著名佛教学者觉音(Buddhaghosa)前往斯里兰卡,他撰写了许多巴利语佛经注疏,还把许多僧伽罗文佛经注疏成巴利语。此后,巴利语三藏及其注疏完整地保存至今,成为研究早期佛教的宝贵资料。所以,西方有学者称巴利语是打开佛教知识宝库大门的金钥匙。

1881 年,英国著名印度学家里斯·戴维斯(T.W.Rhys Davids)创立了巴利圣典协会Pāli Text Society)。自那时以来的一百多年中,这个协会已经陆续出版了几乎全部巴利语三藏经典和许多经典注疏的校刊本,同时也出版了大量巴利语经典和经典注疏的英译本,为国际佛教研究作出了卓越贡献。

《经集》属于巴利语经藏中的小部,是一部佛教早期经文汇编。《经集》的巴利语文本有浮士德尔(V.Fausboll)的校刊本(1885)及安德森(D.Andersen)和史密斯(H.Smith)的校刊本(1913),均由巴利圣典协会出版。我所采用的是安德森和史密斯的校刊本。《经集》的英译本主要有浮士德尔德译本(《东方圣书》第十卷)、海尔(E.M.Hare)的译本(巴利圣典协会,1944)和诺曼(K.R.Norman)的译本(巴利圣典协会,1986)等。

我于1983-1985 年在斯里兰卡进修巴利语。临行前,金克木先生赠我巴利语《经集》一书,嘱我在斯里兰卡可学此经。在斯里兰卡,我在佩兰特尼耶大学(Peradeniya University)巴利语与佛教研究系主任西尔佛(Li Lee de Silva)教授的指导下,学完了《经集》。在此期间,西尔佛教授曾一度前往美国讲学,我便在该大学哲学系普雷摩希利博士(P.D.Premasiri)的指导下,学习《经集》中的第四品。因此,这部《经集》汉译本的问世凝聚了中斯两国老师对一个学生的教诲和期望。然而,限于本人才疏学浅,译文中存在不足之处,概由本人负责,敬希读者不吝指正。我当继续努力,在巴利语研究领域中竭尽自己绵薄之力。

郭良鋆

一九八八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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